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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怎么看中国的以形写意的石雕
发布时间:2011-06-21 07:42:10 阅读:6129
当西方人第一次看到中国石雕作品的时候,他们肯定是既惊诧又不满的。那些粗陋的造型,笨拙的技法,何以能如此生动地表现它的对象呢?在他们看来,那些属于半成品的东西竟如此堂而皇之地成为陵墓前的供品或者皇宫的收藏品,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就说汉代霍去病墓前的《马踏匈奴》石雕吧。这位为了保护国家,力抗匈奴,战功卓著的年轻将军的墓前,如果在西方的话,无论如何也应该请最优秀的雕刻家制作出完美的精致作品吧。可是中国呢,石雕的马都是半成品,只有一点轮廓罢了。《马踏匈奴》中,马的身体上半部还是圆雕,·虽然也很粗糙,但总还算是那么回事吧。可马的下半部就只是在石块上粗浅地刻了几条腿,马蹄踏着的匈奴人像也只是一件粗浅的浮雕作品。这样的马根本谈不上威武,倒是有点蠢笨,怎么能去踏匈奴呢?用这样幼稚的作品来纪念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也是纪念汉帝国的威严,实在不象话。这除了说明中国石雕艺术的落后与幼稚,还能说明什么呢?然而同样是在汉代,同样是以马为对象,青钢的《马踏飞燕》却让那些西方的学者们大为迷惑,这一件圆雕的马,完全符合马的身体比例,而且,它以一只腿为支撑点竟然能稳稳地站着,作出奔跑的姿态。在西方,公元前后的罗马帝国时期,马只能勉强地抬起一只脚。这个差异足以让他们困惑许久了。!司样让他们难以理解的是,霍去病墓前的那种幼稚的马与这只青铜的飞马之间的差距。中国人怎么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进步呢?
一种令人满意的解释也许是这两件作品属于不同的工艺系统。中国人已经有了很高的青铜艺技术,因此,能够制造出马踏飞燕这样的成熟的作品;而在石雕的大型作品方面却是十分幼稚的。他们在青铜工艺方面的造型艺术没有被石雕艺术家学习吸收。因此,大型的石雕艺术还处在十分原始的阶段。
在秦始皇的兵马俑被挖掘出来以前,这种解释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是兵马俑那逼真的造型和宏大的规模让西方人在惊叹之余再次陷人了迷惑。这些在汉代以前制作的陶俑说明中国人早已掌握了雕塑的平衡技巧和比例原则,他们对于形体内在平衡的控制并不比古希腊的雕刻家们逊色。人物相貌特征,年龄特征的把握和对人物表情的描绘,可能还超过了古希腊人在这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如此成熟的技巧不可能是孤立的。它们完全可以顺其自然地在石雕方面表现出来。看来,霍去病墓前的石马,之所以像是半成品,并不是由于雕刻家的水平不够,而完全是有意为之。至于为什么要制作成这个样子,西方人就只好耸耸肩,说不可思议了。
中国人并不觉得奇怪。从原始时代的陶狗已经可以看出中国人有自己独特的雕塑艺术传统。朴实稚拙的造型并没有让中国人感到不自然。相反,那些面目含糊,也谈不上有什么比例和平衡技巧的造型,却让人感到它们是活的。这种活生生的造型完全得益于对某一个动作和神态的准确把握,比如小狗警觉地抬起头的神态,只要抓住这一点,其他的东西,无论是眼睛还是嘴巴,就都可以省略了。而像四条腿,这样的无法省略的部分,也作‘简单的处理。关节和爪子都可以不去表现,大致不差就可以了。这样做的好处在于把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神态,一个动作上来,然后让你自己去想象其他的东西。反而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完整的,充满生机的形象。它的秘诀在于让观众自己去把它想成活的,让作品在观众的意识中活起来。这种写意传神的特征也正是霍去病墓前的石雕石马的妙处所在。看上去这样的半成品似乎是很笨拙的,没有雕空的下半身更让人感到似乎是十分沉重的大石块。但是一旦我们把目光集中到它的身上,那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那浅浅地雕刻的几笔就是马腿,它与马的上身连成一体,无法再减省。我们所感受到的只是一个马的形象,·多余的没有雕空的石料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所以那马虽然粗糙,不够精确,但它仍然有一种灵动之势。似乎正要踏着匈奴人的身躯而飞奔。就马的体态而言,它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是开步欲奔的姿态,’其它的细节都省略了。我们只能关注这一姿态,想象它的活动。
应该说,马的身体本身没有什么看的。真正的作品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我们脑海中还有一只活的马。这与西方的雕塑着意表现作品本身有很大的不同。西方古代的作品就是要在作品上下功夫,做到精确、细致。观众也要注意作品本身。而中国的写意传神的石雕更注意的是作品能否让观众感受到某种神韵。这些玄奥的感觉在西方人看来难免有点神秘的。在他们看来,雕塑当然是以形体的表现为主的艺术。雕刻家的艺术水平的高低就看他对形体的处理是否精巧细腻。美是要通过形式表现出来的,外表如果不是更重要的话,至少也应该与内在的神韵气质,思想意蕴同样重要。否则,雕刻家的技艺在哪里表现出来呢?像中国的雕刻家那样随随便便地刻几下制出来的作品,肯定是卖不出去的。
石雕艺术虽然是人类传达思想情感和审美经验的一种方式,但是就每一个民族的艺术而言,差异之大恐怕是超出了人们想象的。当民族之间的实际交往还不容易的时候,每一个民族在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发展自己的艺术,差别如果不能说越来越大,至少是始终存在的。这样,一个民族在接触其他民族艺术甚至包括文化的时候,一种宽容的态度就是必不可少的了。以自己民族的传统为标准排斥其他民族的艺术,将其他民族的艺术贬低为原始、落后、幼稚、低级,这本身就是一种狭隘的态度。中国雕塑艺术的写意传神特征或许与这种农业文明的生活方式以及对自然的感觉方式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农业文明是诗意的文明,人们与自然和谐相处,自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他们的脚步踩着土地,用手播种,收获,他们参与自然界的循环,与自然亲近。所有的知识都是经验构成的,.所有的经验都是具体的。他们身体属于自然,意识中也充满了对自然界万物的印象。生活的节奏受到自然界变化的调节。“立喻义”是他们基本的表达方式。他们是在形象之中生活的。通过形象,他们参悟宇宙人生的奥秘,表达思想情感。
不要以为中国人生活在形象之中,他们对于形象的描绘就应该准确无误,精细人微。恰恰相反,形象与形象之间的区分在于形象的特征。只要抓住了最典型的特征,其他的细节就可以大而化之地处理了。抓住了主要特征,两个形象之间的区别已经非常明显,再去对小的细节斤斤计较,就显得多余而无聊,简直是浪费。因此,中国人对形象的把握不是面面俱到的,而是抓住一点不及其余。
东汉的《骑使画像砖》中的人物和马匹都是“面目全非”的。但是他们的个性特征却毫不含糊。四匹马通过四个不同的动作姿态表现:上排左边的马平衡前进,右边的马则扭转回头;下排左边的马低头踏步,右边的马昂首长嘶。至于马的身体比例,关节和肌肉骨架,细腿和肥壮的身躯之间的配合是否符合生物学规律等等,都可以不去管它,大致不差就可以。反正,它们的神态已经生动地表现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十分清楚。这就足够了。但是,如果就此推论说中国人的头脑是糊涂一片,缺乏精华吗?中国人对自然界的感受是诗意化的,但中国人也同样是讲究实际的。就写意与传神的关系而言,写意的目的在于传神。只要能传神,他们是可以采用任何手法的。而对写意手法的选择,也同样充满了实际的考虑。用最简洁的方式,刻画对象的最具个性化的特征,达到传神的效果,这是写意的基本特点,也是它的精髓。从这个角度来说,《马踏飞燕》的精妙之处,也许不在所谓的对动态平衡的处理。从严格的意义上说,这匹奔马的四条腿与身体躯干之间的比例关系也是值得怀疑的,到底是否符合生物学的规律也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马的身上也过于丰胶,以至于肌肉的形状得不到表现,骨架轮廓也是含糊的。细的分辨能力,那肯定是错误的。中国人对于细微之处的观察也同样不逊色于古希腊人。只要他们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就可以做得十分成功。秦陵兵马俑就是证明。
兵马俑毫无疑问是写实的作品。人体和马匹都与真实的人、马的大小相同。人、马的姿势也有几种固定的模式,这为区分形象的特征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是即使是这样写实的作品,雕塑家仍然有办法,使形象具有个性特征,以至于成千上万的人物中没有两个是完全相同的。他们所着重刻画的是人物的面部特征。每个人物的年龄特征,表情特征都有不一样,或沉静,或开朗;或稚气,或成熟;或喜悦,或严肃。这些特征,都是通过脸部细微的描绘表现出来的。在纪律严明的军队之中,军士们当然只能按军规要求做出规范的动作,身体姿态只能是固定的。每个人的内心世界不可能通过体态来表现,只能流露于面部的细微之处。雕塑家们就抓住了这些细节。虽然是写实的作品,但仍然有写意传神的观念在起作用。只要把这些细节刻画好,其他方面就可以按照固定的模式来制作也无妨了。
中国人对自然界的感受是诗意化的,但中国人也同样是讲究实际的。就写意与传神的关系而言,写意的目的在于传神。只要能传神,他们是可以采用任何手法的。而对写意手法的选择,也同样充满了实际的考虑。用最简洁的方式,刻画对象的最具个性化的特征,达到传神的效果,这是写意的基本特点,也是它的精髓。
从这个角度来说,《马踏飞燕》的精妙之处,也许不在所谓的对动态平衡的处理。从严格的意义上说,这匹奔马的四条腿与身体躯干之间的比例关系也是值得怀疑的,到底是否符合生物学的规律也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马的身上也过于丰胶,以至于肌肉的形状得不到表现,骨架轮廓也是含糊的。但是,这一切都不应该看成是它的不足之处。它完全属于另一个艺术系统,应该用另一套价值标准来评价它。
《马踏飞燕》的精妙之处,首先应该在于它的巧妙构思上。要表现一匹得道成仙的马“天马行空”的主题,雕刻家可谓挖空心思,想象出了这么一个让马踏着飞燕奔驰的造型。马的沉重的巨大身躯与小燕子的小巧灵活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所达到的效果不是突出了马的重量,」而是让小燕子轻灵的身躯托着飞马,从而达到了举重若轻的效果。马的沉重的身躯一下子也变得轻巧灵活起来。这种奇妙的构思让我们首先在认识上承认了这匹马确实可以腾空飞翔这样一个虚构的事实。其次是马体态所产生的空间流动感,让观众感受到了一种飞奔之势。马在昂首嘶鸣,它精神抖擞,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它翘起的尾巴也显出了一种飘逸的神态。它在精神上给人以感染,给人以信心,让人相信,它有能力腾空飞翔。马的腿始终处于一种奔跑的状态中,不管马在奔跑时四条腿是否可能出现这种搭配,但它们之间的组合的确让人感到这是最快的奔跑,一只后腿踏在飞燕上,其余三条腿都成凌空之势:两条前腿向上腾起作跨越状,另一条后腿向后提起,和前两条腿呼应,造成了一种流动之感受。马的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是为了产生这种效果服务的,至于其它的方面,是否符合现实中马的特点,也就无须考虑了。尽管马的一只脚下踏一只飞燕是马的身体取得平衡的依据,但是这不是这件作品的重点。重要的是这件作品成功地表现了马的飞奔之态,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浪费,为了达到传神的目的,中国石雕家往往不惜牺牲对象的现实真实性,而采用夸张变形的手段。这是写意与写实的区别所在,也是写意的真实所在。汉代《说书俑》所体现出的正是这种精神。说书人的身体完全是变形的。他的腹部下垂而又肥大,像是一个圆球放在两腿之间,胸部也过度地下垂,像是放在圆球上的一只半空的布袋。头与胸之间被拉长了,而头也像是放在弓起的肩上的。手臂圆滑,没有关节,也没有肌肉。额上的给纹又深又粗,也完全是经过夸张处理的。嘴巴张得很大,但两腿却全陷下去了。总之,为了表现说书人的滑稽相,他的全身没有一处是符合真实比例的写实描绘,全都经过了变形处理,这种变形却又是和谐统一的。滑稽就是统一的标准和目标。所有这些变形处理都是为这个目标服务的。
认真追究起来,处于这种写意传统中的石雕作品,很少有像古希腊作品那样符合现实中的真实标准的。兵马俑可能是一个例外,但是就总体风格而言,那个强大的阵容,一个个士兵的强壮身体,一匹匹战马的矫健身姿,都可能隐含着夸张之处,只不过它被写实的特征掩盖着,不为人察觉而已。
中国人是生活在形象的世界之中的。他们无法忍受止于形象表面的精雕细琢。之所以采用大而化之的写意手段,正在于要在形象之中感受到一种生气。他们不习惯于把玩雕塑作品的表面和细部,而更喜欢那种由外在形象所引出的感觉,那种境界。说到底,艺术之所以存在,之所以重要,还是在于它能给人带来那种愉快的感觉。外表的精致,还只是属于艺术品的,不是观赏者的。作品引起的喜悦才是人们喜爱它的原因。因此,在那种愉快状态中多停留一会儿,或者,让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或者让人三月不知肉味,那才是真正的高超的艺术。
中国石雕写意传神特点也许正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写意传神之外,还有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深远的意境。作品不是独立的,而是可以引发出一连串遐想的一种媒介。它们在现实和想象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把人们引向一个艺术的世界。它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撞开被尘俗事务缠绕的心灵之门,把人们从艰辛的现实界拉到美好的想象界。让人在那里流连忘返。
《马踏匈奴》让我们壮怀激烈,《说书俑》让我们在笑声中了悟人生,《马踏飞燕》让我们神采飞扬,《孩董洗澡》让我们体味人间的纯真,《孩儿枕》让我们忘忧,《兵马俑》让我们雄心勃勃……
所有这一切,也许只有生于斯长于斯的中国石雕艺人才能理解和把握。外人不足与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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